天涼好個秋「附詩一首」

歐陽軍

 

    一陣微風從心底裡吹過，拂現了夢幻很久的空白，空白處透出縷縷幽情，伴著秋風帶來的寒意，融進了秋日映著的落葉裡。在醇厚的空氣中，在有意與無意間，找尋花的痕跡，寫下了秋日的回憶。

 

    天涼好個秋，用不著刻意地去尋找，在空氣中、在田野裡、在天地之間，同整個世界一起溶進了你的思緒。看著花結出了果實，看著落葉尋出了歸宿，只是太多太多的想像徒勞無用，一切都印著歲月的痕跡。秋色變幻著色彩，在夢幻中，路已經到了盡頭，霎那間落下了酩酊大醉的果實，生命也在又一次的成熟和離別當中得以重生。我雖不知道世界的末日是不是世界的開始，卻能從落葉中找尋出歸宿的歸宿。在憂愁和灑脫中，只揮了揮手，算不上告別，而整個人也仿佛走進了秋天，融進了那厚厚的秋色裡。

 

    秋至江南葉先知，在戀人的接吻間，在秋夜的睡夢中，飄飄灑灑地落下了一片、兩片，一堆、兩堆，人的思緒也隨著落葉在秋夜裡面蕩漾。模糊間聆聽著北風的呼喚，更沉醉於那漫天微寒的秋光，漸積漸厚的黃葉是否渴望那綿綿的春雨、夏夜的蟲鳴？！歲月匆匆而去，你卻留不住它，思不透它悠遠的身影。寒意漸漸地來臨，回報三春的已有累累的果實，我也在成熟中找尋，找尋過去？！找尋風雨？！我自己也說不清楚，只留下了對春天百草園淡淡的回憶。

題春

春風吹拂萬物蘇，

碧綠叢中黃蜂伏。

月下蟲兒低低鳴，

溪水流中青蛙渡。

 

    秋天帶著寒意慢慢地離去，在山野、在鄉村，你只要一回頭，就能感受得到它那無聲的腳步，夜風中那淡淡的月光、陣陣撲鼻的桂香，無不帶著天涼的氣息。春天過去令人傷感、秋天呢？！小橋細水留不住，畢竟來年又一秋。秋風呼呼地向人們告別，微寒中透露出了早冬的問候，落葉隨著秋風飄遠，在天涼的秋風中，不斷地隨風飄零，仿佛冬天已漸漸地來臨。風又吹回了第一縷的桂香，夜色又帶回來了往日的憂思。只願枝頭掛滿更多的果實，在秋夜裡平添更美的景致，一切都會變得更好，這就更能看清楚秋天的影子了，秋天仿佛已經盡收眼底，人漸漸地也融進了秋色裡，只是在信手之間，突然禪悟出了秋涼的含義…。莫道落葉隨風飄，葉落歸根始知寒，莫哭秋葉隨風落，天地玄黃滿蒼梧，萬物生長，雨打風吹，其興也勃焉，其亡也忽焉，萬物、四季終輪回。

 

歐陽軍

一九八九年十一月二十二日于廬陵家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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