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說話『二』
歐陽軍
又一個世紀即將要來臨,又可以為這個世紀的中國作個小結,不過譚嗣同一百多年前的身影還歷歷在目,時間在中國,幾乎沒有發生過任何的效力,就這麼個中國,永遠處於幼稚、狂熱、盲目和浮躁的情緒之中,一次又一次盛滿希望和熱情地種下龍種,一次又一次收穫的卻只是跳蚤。中國百年可圈可點的東西實在少而又少,即使八十年前的“五四運動”,多半也是為了救亡,可“五四”的精神倒是深埋已久的希望。我們確實需要後退八十年,這樣我說話才會更自然和響亮一些,但為八十年前的中國而說,想了想,實在讓人有些哽咽難言,還是轉個話題,不管什麼,隨隨便便地扯上幾句。
人同人的素質存在著很大的差異,這種差異時常大得能夠令人吃驚,可能會相差好幾百年,這就是我在這個世紀末所得出來的一個綜合結論。我應該解釋一下的是:這裡所說的素質,最主要包括智能、創造性和認知水平等等方面,它體現出了整個人類的高貴。現在我就是這樣站著同大家講話:
到了世紀末,終於又有很多的熱鬧好看。先是中國一位著名的學者出了本書,據說書名還是來自北京某位“異人”的玄說,這本書我很快就翻完了,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和概括:平庸,極度的平庸。很多時候在中國,所謂的功成名就,其實就是扯蛋。如果你有一張好的文憑,最主要你要有一個或者一些老資格的名人,以導師等類似的身份,來對你進行提攜,幾乎任何人都可以在生活和事業上名利雙收了,假設又有某位高官,對你來些無端的吹捧,那簡直就能夠雞犬升天了(我所講的是一種普遍的情況)。這實在是幾十年來在中國大陸、長期存在著的怪異現象,真的是無奇不有。對於生活當中、特別是權力之下的不公,平民百姓對此確實感到無能為力,但似乎也有例外,這就是為什麼世界上沒有任何的權力(包括神權),能夠掩蓋住天才,能夠掩蓋住真理,同樣在這個世界上,也沒有任何的人能夠掩蓋住天才的光耀。唯一慶倖的是上天給了我天份,即使沒有令人稱道的文憑,沒有死死地旁徵博引掉著書袋;而且時不時的,還要面對著平庸、或明或暗的冷遇和平庸之惡;我的一些文章、甚至一篇文章的份量,已經超出了許許多多人一生著作份量的總和,這同樣也是種生活和人生。一九九九年的八月十一日發生了日蝕,當然比這更令人驚訝的是:美國的堪薩斯州從這天開始,就從教育課程當中刪除了所有有關進化論的學說,取而代之的卻是“神創論”。從某種意義上來講,古今中外的權力都能夠為所欲為,所以,我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重複地來講些笑話:據說某個人,於本世紀六、七十年代,在某個落後的部落,用照相機給一些土著人照了些相,令這些土著人吃驚和嚴重擔憂的是,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,完完全全地被印在了一張紙片之上。這種擔憂嚴重到用幾天幾夜不停地懇求,甚至用某種令人吃驚的條件,來交換、在常人看來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照片,而這些深度的憂慮,只是因為他們認為,照相機所收走的是他們的魂魄。類似的經歷,在臺灣三毛的“哭泣的駱駝”當中也有記載。你瞧,世人對於他們沒有接觸過、或者是無法理解的事物的看法,就是這般的愚蠢和幼稚,所以我又要揮霍(我的才華)地同世人聊聊什麼是科學,什麼是科學的方法,因為我一直都處在百無聊賴之中:當然得出照相機能收走人的靈魂並不可笑,我們人類之所以高貴,就在於我們每時每刻都在對各種事物得以科學的結論,我們每時每刻都在發現和發明許多新的東西。可笑就可笑在、得出結論前的論證過程,過於的簡單和幼稚,那幾乎就是人們憑空的想像。在得出這個結論以前,應該弄明白的東西還有很多,比方說什麼是魂魄,人有沒有魂魄,如果有,人的魂魄到底能不能被收走,如果能,能被什麼收走,照相機是怎樣做出來的,照相機的作用是什麼等等。以此來類推,任何有正常思維的人都會明白:“進化論”比“神創論”更符合客觀事實。可以這樣講,全世界到目前為止所發現的、幾百萬年內人類各個時期的化石,完完全全鋪得滿整個堪薩斯州的地面,堪薩斯州人就是這樣踐踏著人類的高貴—人類的智能。在此,我不妨杜撰出一個比“神創論”更好玩的“石頭造論”,也許人類是由地球中心的、一塊同地球有同等年輪的靈石所創造出來的,這塊靈石通過地震和火山噴發來不停地製造人口,所以這個時候每個人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石頭在動。真真切切這幾個字,也許就是宣揚“神創論”的先生們,特別想要來提醒大家注意的吧,可我還真沒有任何的興趣,把我真真切切的“石頭論”向全世界推而廣之。在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之前,進化論是我唯一能夠接受的觀點,這也代表了我自己的高貴。當布魯諾被那個愚蠢的教會燒死的時候,是整個人類都在為此而默然的蒙羞,所以我不妨正告“神創論”者,你們所要走的路還很長,也許永遠都沒有任何的盡頭。
受騙上當是傻子遇到頭腦簡單的人的結果。“法輪大法”的李洪志就是這麼個大傻子,行騙的方法也十分的簡單,不外乎就是:一編、二嚇、三引誘。李洪志先是改改自己的出生日期,編造出一些被事實證明是造假的經歷和騙詞,然後又在實證下,講些地球要爆炸、人類要毀滅和業力回報等等屁話,最後全世界只有靠他往高層次來帶人和拯救了。這實在有些過於的老套了,魯迅先生當年在他的文章當中,就提到過幾個銅板就能買到的、“耳朵識字”的把戲,大約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。可還真有許許多多具有高學歷的人,對類似於這種幾角錢就能買得到的把戲、深信不疑,中國人的老調看樣子還沒有唱完,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講,所謂的高學歷和功成名就,根本就說明不了任何的問題。昨天看了部日本的電影“午夜凶鈴”,影片的藝術誇張性有餘,理性和邏輯性不足,影片中張揚了反對偽科學的人暴死的恐怖場面,大概在全世界都存在著這種通病,理性的說服,比如科學和科學的方法,不如赤裸裸地欺騙和恐嚇。“法輪功”李洪志的手法也無出其右,連科學院院士何祚庥寫一篇涉及到青少年練“法輪功”、曾引發精神病的文章,也招致了“法輪功”有組織的圍攻,甚至還跑到何先生的家來氣衝衝地敲門,什麼真、善、忍,完完全全是在搞假、惡、嚇:不容許辯論,不容許別人發表不同的觀點,充分說明其假;會引起不良的後果,而又不讓別人說出來,這就象叫別人吸毒,卻又不讓別人講出吸毒的遺害,充分地暴露出了其惡;動不動就搞圍攻,宣揚世界末日,宣揚什麼業力回報等等騙詞,並且以此來騙人和撈錢,只能說明拉大旗作虎皮、他們是在虛張聲勢,只能說明他們仍然還在唱著中國的老調。好在我的一生都有過類似的經歷,更幸好的是據我所知,一切都是人為和騙術,可我還真有天份和實力,只要在有陽光的天底下來比試高低,一切假、大、空的玩意只有玩完,這都是些什麼現世的東西。
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向世人如此奢侈地談論科學,談論科學的方法,當然這篇文章,象以前的很多文章一樣,有許多只不過是我信手塗鴉的一份稿件。在世人的面前,我一次比一次更懶散了,可我知道它們的份量,能夠貫穿於人類整個的歷史,因為它們閃耀著十分耀眼的光芒。
在這個聒噪的世界上,浮華和虛名實在太多。其實早在得出“雞先、蛋先”的結論之時「見作者的“似海”等文章」,我就還有一些早就想講,但一直都沒有說的假設和推論:或許雞和蛋,都是外星人從外星帶到地球上來的,但同樣存在著“雞先、蛋先、或同時出現”這樣的一個事實,即使象“神創論”所宣揚的那樣,“雞先、蛋先、或同時出現”,同樣也是個客觀的真理,我的理論就是這樣的堅實、牢不可破。任何負責任的人類,對於一些還無法確定的任何事物,都不應該來過度地誇大和宣揚,我之所以這樣做的原因只有一個,是因為有任何人類所理應具有的職責,這也是人最起碼要有的一種智慧和良知,當然想像力又是另外的一回事。本來想向堪薩斯州當局推薦我的“靈石說”,因為我還真是個橫刀立馬、水來土掩的人物,你要同我講科學,我就跟你講道理;你要同我講玄學,我完全可以憑著我的天份和經歷,來向你不停的佈道,現在只把它當作世紀末的玩笑吧,說句笑話,離開了科學,你將赤裸裸的一無所有,從這種意義上來講,堪薩斯人並不比土著人先進多少,就連思維的方式也驚人的一致。在沒有找到你們的上帝之前,最好自己聲明一下,你們所說的只不過是一個假說,幸好我所掌握的科學知識,還沒有到、能讓堪薩斯人出醜的地步,即使是這樣,我現在一直都還在笑,或許將來在堪薩斯州的教學課程當中,會同時地設立“進化論”、“神創論”和“靈石論”這三門學說,而到了那個時候,才體現出了人類所應有的智慧和尊嚴。二十一世紀都要奔著人類而來了,人類的智慧和思維都還停留在了兩千多年以前,寫下了許多十分多餘的話,只不過是想讓天朝三國的人們、能夠看到他們的希望和未來,每當想到天朝三國的人們,總有幾個詞會不停的叮噹作響,蒙昧、幼稚和野蠻,同時也讓人類變幻出了許多不同的面目,蒙昧的依然還是蒙昧、野蠻的依然還是野蠻,蒙昧和野蠻總是讓人一言難盡、笑話也就成為了人類最真實的現實。在出離了魂靈的笑話和不安當中,總是會有那麼些話語,能夠在人類整個漫長的歷史當中、傳來迴響。
歐陽軍
一九九九年八月十三日於廬陵家中 「未經作者本人同意,任何媒體不得轉載、摘編,教育部門錄爲教材請事先和本人聯繫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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