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說幾句『一』 歐陽軍
有很久沒見到過這麼好的天氣了,特別是在現在的這個季節,在這個春光明媚、風和無雨的日子裡,人的心情也會變得越來越開朗起來,僅僅憑著自己的身體,人們就能夠感受到春天的存在。看著遠處盛開著的繁花,心裡面也越來越思緒萬千。中國自古以來,就有許多所謂“英雄了得”的“大俠”,現在恐怕是更加發揚光大了。即使沒有,又打什麼鳥緊,感悟這大好的春色,同樣會是一個很難得的享受。更何況“上古”的事情,用不著我來操什麼心,“金、古、柳”幾位大師早就已經寫得活靈活現了,至於到了二十一世紀,要如何地去發揚光大,又有誰會去關心,這就象聽歌和看武俠小說一樣,怎麼唱和怎麼寫,平民百姓越來越不著意了,而自娛自樂、享受生活的人卻越來越多,這確實出乎了許多異想天開國人的預料之外,我心裡面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,今天的天氣真是哈、哈、哈、…。
又到了一個世紀末,形形色色的不少人更加的興高采烈和言談自如了,甚至有些別有用心的人竟然還有些手舞足蹈,別的不說,早有許多國人巴望著要過中國的世紀了,“21世紀是中國人的世紀”,響徹在了整個的大江南北,連整個宇宙似乎也為之一震。其實有點民族主義情緒也不算什麼壞事,不過多少總還是要存些理性才好,中國人有沒有,我實在不太好說,說句實話,我看得最遠的地方,也不過是在太陽系的附近,那還不是憑自己本人的能力去看的,更何況我也沒有什麼“千里以外尋人治病”的本事,雖然倒也在中國一個著名的物理所住過半年,可真要能忽上忽下、讓地球倒轉所謂的超人本領一樣也沒有,所以不管出於任何目的貶低我、或者誇獎我的言論,我都是心存戒慮的。人言行的本身就存在著很大的疑問,中國人歷來都是只善言、卻從來不踐行,況且時常又會出許多的聖人至賢,雖然到了後來,全部都在不聲不響當中落了空,我還是會為人類這種向上的精神大聲叫好的。除此之外,我能扯上一、兩句的,恐怕只有理性的啟蒙了,中國人倒是巴望著要過自己的世紀,換一個立場來推己及人,我想如果按照這種思維的邏輯,世界上將來肯定會出現許多怪異的世紀,諸如:22世紀是尼泊爾的世紀,23世紀是柬埔寨的世紀,24世紀是阿爾巴尼亞的世紀…,至於在此後諸多的世紀裡面,全世界的人將要如何地來生活,我至今也還無法得出一個很合理的想像,最多能為這幫人想出的妙法是:皇帝得輪流來做、今天你來做莊,明天他來做莊。這麼風光和幸福的事情也不打緊,我肯定不過就是偷偷地笑笑而已,哈、哈、哈…。時常想起中央電視臺有個電視節目叫做“實話實說”,說句實話,我還真不懂怎樣一個“實話實說”法,中國乃至整個世界的精彩紛呈,早已經讓我眼花繚亂了。我很崇尚言行一致,往深裡說,我一直力圖使自己的言行趨於一致,也向來都從未諱言過什麼“權、利、名、色”,而有些人卻竟然從來都不談,我想這也正是我近無“權、利、名、色”、四大皆空的真正緣由,所以我歷來都把當今許多的“聖人名言”,當成了玩笑中的玩笑。不過我似乎能夠教化後世仔了:22世紀可千萬別出生在了柬埔寨,這多少有點象“老子英雄,兒好漢”的陳詞濫調,最要緊的還是別貽笑了大方,所以只當是從來都沒有告誡過,還是哈哈了之吧。
人的一生實在是難以預料,或許除了一個人的天賦與才能之外,還有很多人類至今也無法確定和預知的東西,這就是一些人常談的所謂的命運。命運的有無,我不太清楚,但機遇和挑戰肯定是存在的。人生也許難免會有些曲折和坎坷,但只要自己的心中永遠充滿著希望,很多困苦都將會煙消雲散的,或許,這也正是自己能夠心無畏懼的緣由。即使總是風風雨雨和坎坎坷坷,對於人生的成敗和得失,我想我完完全全也能夠拿得起、放得下,許多事情對於常人來講,很容易辦得到的東西,我往往寧願用我的生命來追求,大約我總是憑著自己的熱血來辦事,成敗得失倒在其次。人生就是這樣的一個大舞臺:有喜、有悲,有歡笑、也有痛苦;有成功、有失敗,有鮮花和美酒、也有毒刺與利劍;有真誠和朋友,也有敵人與陰謀;有浩然屹立於天地之間的英雄,也有愚蠢得到了可笑地步的奸佞小人,而所有所有的這一切,就是一個人無法重來的人生,坐在台下面品頭論足和說三道四的,就是我們的後人,那也叫做歷史。九九年的頭一、兩個月,我不是在愁中,即是在病中,從此我想肯定就會否極泰來的,我深知無論處於逆境也好、順境也好,應當時常不忘奮勇向上之心,“鐵肩擔道義,辣手著文章”,這也許正好能說明自己現在的心境,正所謂:將相本無種,男兒當自強,畢竟蒼天在上。這樣一想,心裡面也平靜了許多。去年的冬天是個暖冬,路旁的法國梧桐,樹葉還未全部掉落的時候,樹枝就已經開始在發芽了,今年的冬天可能會更暖。很久都沒有聽見蛙聲了,春天真的就這樣過早的來了,因此人也難免會思緒萬千。而在這些紛雜的思緒當中,或許,早就已經有了一條很清晰的路,只是路的前端太過於曲折了,又到了百年的年尾,仿佛又看到了一個年輕人匆匆走了的身影,他曾經盛滿著希望和熱情,義無反顧地“扶病入覲”,曾經在危急關頭挺身而出、夜訪奔走,曾經面對著袁世凱的“正色厲聲、笑而不言”激將、叮嚀,也曾經在“有心殺賊,無力回天”之時,堅貞不屈、視死如歸,這是一個把信任和良知、希望和熱血,全部都託付給了別人,而自己卻無拘無束地走了的身影,他是在大笑裡面走的、是在“我自橫刀向天笑”當中奮勇地前行,卻把自己一身的肝膽留給了兩個知己,兩個重得象昆侖一樣的知己,死前欣然提筆寫到“死得其所,快哉快哉”,王五和康有為從此變得凝重了起來,一個民族從此也變得凝重了起來,人的熱血難道真的不會沸騰嗎?!這個世紀竟然會給人們以如此之多的想像:當武昌城中戰鼓的聲音,全部都已經停息下來的時候,北平城裡的坦克和槍炮聲,就必然將會此起彼伏,在中華大地上,兩、三千年以來,不斷悲情上演的,不過是一出參與、綏靖、忍受和取而代之的老戲碼。如果一個國家和一個民族,沒有整體的公民權利和公民意識的自我覺醒,沒有整體的人權意識和民權意識的空前高漲,所有的一切都將會是一種悲劇性的輪回、都將會是國民一相情願的一種幻想。在乍暖還寒的家中,多少還是會有些水土不服,不過在新的一年和新的世紀裡面,從此就將面臨著一種新的生活和新的感受。
渭城朝雨浥輕塵,客舍青青柳色新。
勸君更盡一杯酒,西出陽關無故人。
人們所能夠看到的,只不過是二十世紀、匆匆的一個背影,逝者如斯夫,不舍晝夜,盡飲杯中酒,萬事轉頭空。
歐陽軍
一九九九年三月五日於廬陵家中
一九九九年三月十三日於廬陵家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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