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宙中的二十年

歐陽軍

 

    早上起得很晚,頭頂上的太陽照得讓人抬不起頭,在昏頭昏腦之中,忽然想起同學二十年後要聚會的事情來,總給人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,就在這種刺人心骨的陽光下面,恍然想起了這漫長且又充滿著風雨的二十年,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令人無可奈何,一切又都是這樣的使人黯然無聲。二十多年前的那些日子是甜美和無憂無慮的,雖然有時還充滿著許多自尋的煩惱,最少在人與人之間沒有任何的心機和取巧,二十年後我希望當時的純真和友情還依然存在,就算歲月在我們很多人的心裡面刻上了不少的傷痕,即使歲月匆匆地已過,即使當年的我們還很木訥和懵懂,即使漸漸地我們會老,但有些東西會留下來的,它將長留在我們每個人的記憶深處,有些甚至將永遠地留在了歷史的長河當中。

 

    當我們艱難地度過這漫長的二十年的時候,太陽系在整個銀河系當中的位置幾乎沒有多大的改變,二十年同有三、四十億年輪的地球相比,很顯然是有點微不足道,而相對於整個廣博的宇宙來說,那就更加顯得十分的渺小和蒙昧無知。當我們面對著宇宙壯觀全景的時候,任何的功利與心機都會顯得十分的荒唐和可笑,任何的無畏與無恥都會顯得相當的無知和滑稽,而在這些壯麗的景色之後,也正體現出了宇宙的包容和博大。雖然我們連地球也都還出不去,但當我們僅僅只是仰望著星空的時候,就足以讓人們產生出某種畏懼,這不僅僅是道義上的,而且還會是認識和精神上的,但對於那些生活在功利社會當中的人們來說,當我們只能夠在地球的家門口跌跌撞撞行走的時候,在人們的心裡面,或者說對於那些功名欲望極強的人們,根本不可能會有這樣一種命懸一線、頭頂著利劍的感覺。地球在宇宙當中是渺小的,她在荒涼了幾十億年之後才產生出了生命,這在整個宇宙當中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了,但這些普普通通的生命,卻給地球帶來了無限的生機和活力,這就是生命的奇跡,這也是生命真正的價值之所在。人類必須在地球上創造出一種積極向上的文明,創造出一個讓子孫萬代都能夠和諧生存的幸福家園,創造出讓我們的子孫後代,都能夠幸福安詳和自由生活心靈上面的一種樂土。這就是我們每個人生存真正的價值之所在,也是我們每個普通的人,能夠為自己的後人所創造出來的一個奇跡。人只有這樣生活,或者說只有選擇這樣的生活,才算沒有苟活在了這個塵世之上,即使是當他離開的時候,也不會因為自己的離去而有任何的遺憾。這是一種高度,是世人都應該來仰望的一種高度,而在這樣的高度之上,不管他是否是一個普通的人,不管他是否符合世俗眼裡面的功利,他都將會成為我們地球人所仰慕的英雄,他也必然會像黑夜當中閃亮的繁星一樣,讓我們所有的子孫後代來為之而眩目。我想而且我也希望我們大多數的人,都能夠成為這樣一種純粹的人。無論是在中國的歷史上,還是在人類的歷史當中,都有許許多多這種普通人的身影,比方說布魯諾和林昭等等,即使我們生活得再苦再難,我們也要時常來仰望自己頭頂之上的那些繁星。其實我們每個人都生活在不同的敬畏當中,雖然我們有時所敬畏的東西,很有可能還會是這樣的截然不同。普天之下總有一股浩然正氣長存於天地之間,也正是這股正氣演繹著世界和人類的歷史,而這也正是人類文明當中最核心的一種價值。就是在這種高度之下,美麗和醜惡也在不停地上演和交集,就算是有些人無知且又無恥得無所畏懼,但時間卻會讓一切美麗的東西得以永存。

 

    而今天在這灼人和刺眼的陽光之下,我時常也會想起自己的這一生,充滿了太多太多的曲折和遺憾,有很多的東西還沒來得及享受,有許許多多的願望還沒來得及實現,上天給了自己一條太過於艱辛的生活之路,有時我是有些心存不甘的,但相對於整個的宇宙來說,我顯得又是如此的渺小和無知,每每想念至此,即使就是這樣揮手來作別,我想我也不會有太大的遺憾,生活將會給我們每個人以豐厚的報償。處心積慮和無知無畏有時會是同一性的東西,而作為一個普通的人,面對著頭頂之上閃耀的繁星,面對著那個浩瀚博大的宇宙,多想想自己後世子孫們的幸福和自由,多想想人類後代的生活和夢想,我已經能夠在天堂之中給自己一個交待了。天堂之上,我在心裡面給自己留有一個空間,在天堂之中,再也不可能會有黑暗、欺騙和謊言,而在天堂之上,所有的人都會擁有一張燦爛的笑臉。這就是我同所有有神論者和無神論者所截然不同的一種敬畏。

 

    生活對於很多人來說會是幸福的,我也曾經有過一種幸福,一種平凡且又偉大的幸福,那是一種很踏實且又很感人的幸福,我有過一種能夠讓自己感到很踏實且又感到很驕傲的幸福,這種幸福的感覺將長留在我這種十分不平凡的生活當中。日子雖然過得異常的艱難,但我一直以來都有這樣一種、能夠讓自己感到很欣慰的幸福,即使是在猛然間揮揮手,這種幸福感也依然會蕩漾在我的心頭。總有一種幸福能夠讓人淚流滿面,也總有一種幸福能夠讓人心懷感激。這就是我對大家和世上所有的人最真誠的祝福:希望大家都能夠過上一種自由、幸福、美滿、相親相愛且又豐富多彩的新生活!不要再讓我們這個世界和民族充滿著太多的淚水與罪惡!

 

歐陽軍

00六年八月十八日於廬陵家中

後記:本來在現在的這種環境和狀態之下,是不適合再寫任何文章的,但回想起二十年前那些純真的生活和友情,特以此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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