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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戀的故事 歐陽軍
那還是18年前的事了，第一次碰到她，是在放學回家的路上，那時她正在讀高中，而我高中剛剛畢業，正在讀大一，因此上下學的時間都差不多。當時的馬路還很窄，又碰上了上下班的高峰時間，所以我同她靠得很近，面對面地騎著自行車相對而過。當我發現對面的人群當中來了一個清純且又亮麗的女孩的時候，我下意識地按了按車鈴，她也不經意地看了我一眼，不一會兒，我和她很快地就消失在了上下班的車流當中。第二天早上上學的時候，我沒想到我又能碰見她，她是一位很漂亮、很出眾的女孩，氣質又很好，所以很容易讓人一眼就記住她。如果第一次按鈴還是無意識的話，第二次按鈴絕對是有些故意之嫌。我想她當時肯定也看見了我，再加上那時候的馬路還很窄，人又比較多，因此我們都能把對方看得很清楚，更何況當時我又按響了自己的車鈴，所以她也一定能注意並且因此而記住我。從這以後的每一天，我幾乎都能在上下學的路上碰到她，隨著時間的流逝，愛意漸漸地在我的心中滋生，並且一天一天地開始在蔓延。由於當時我年紀不是很大，再加上那個時候人還很木訥，因此我從來都沒有同她打過招呼。她的年齡同我相仿，雖然我倆從來沒有互相地表白過，甚至從來也沒有說過一句話，但我和她彼此都明白，我和她都深深地愛上了對方，愛情正悄悄地走上了兩個年青人的心頭。日子一天一天就這樣簡單而又重複地過去。雖然如此，但因為幾乎每天都能遇到她，因此我的心中多少有種滿足感，與此同時也有些失落，因為我連她叫什麼名字、住在哪裡都不知道，更不用說她的聯繫方法了。即便如此在那些日子裡，我還是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快活的人。碰到她的時間已經很長了，有一天下午放學之後，我想對她表白我的情感，所以故意在肖家巷的路邊等她，那也是她放學回家的必經之路。很遠我就看到了她，她也看到了我，但她沒有停下車來，我也不好貿然地上前把她給攔住，只好騎著車子跟在她的後面。那時我在心裡想，只要知道她住哪裡就好了，但跟在她身後走了一段路之後，我的心裡多少有些不太自然，所以到了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，就拐了個彎，沒好意思再跟在她的後面，因此她的家住在哪裡，很長的一段時間對於我來說，仍然還是一個迷。
日子一天一天地很快過去，當第二年夏天再碰到她的時候，她已在一個高考補習班中補習，這時我才知道那年她是在讀高三，而且那一年她沒能考上大學。她上補習班的時間並沒有很長，因為過了一段時間以後，我就再也沒有在她上下學的路上碰到過她。只有一、兩次在我回家的路上，很偶然地遇見過她，但那不是她上下學的必經之路。而且每次彼此之間都沒有打招呼，只是都默默地看著對方。自從偶然地遇上她那一、兩次後，很長的一段日子裡，我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面。即便是如此，我對她的愛卻越來越深。因為那一年我比較忙，所以我並沒有因此而多想，我以為我遲早能同她再見面的，但沒想到她卻一直都沒有出現在我的視線和生活當中。沒有她的日子是失落和痛苦的，很快又過去了一、兩年，就在我認為我再也沒機會見到她的時候，有一天，我在去姐姐家的路上，經過一家小的食品商店，走進去正想要買點東西。當時我一眼就發現了她，她還是那樣的明豔照人，依然還是那樣的清純和漂亮，她正和她的女朋友在一起。那一刻我覺得很突然，那個時候因為太長時間沒有見到過她，我心裡一直都在生她的氣，所以我正想要離開，當我走出商店的時候，我聽見她對她的女友講：就是他。她的女友要她把我給叫住，但她卻沒有做聲，而我當時不知道為什麼會生她的氣，所以我一聲沒吭，也沒同她說任何的話，就獨自一人走了出去。從此以後，她就從我的生活當中徹底地消失了。當時我已經很長的時間沒同她見面了，但沒想到再見面的時候，竟然會是這樣一種無言的結局。因為我對她的愛意很深，所以那段時間時常感到非常的痛苦，日子就在這種痛苦當中一天又一天地過去了。從此我以為我再也沒有機會知道她是誰、她叫什麼名字、她住在哪裡了，讓人沒想到的是，有一次一個很偶然的機會，我卻從我一位初中同學的朋友的畢業照中發現了她，我一眼就認出了她，他們是高中的同學。然後我就知道了她的名字、她的住址，甚至知道了當年她在高考失利以後，改讀了技工學校，而且知道了她現在正在一家工廠裡面實習。於是我就叫她的同學帶我去那家工廠找她，但她的工友卻說她不在，她們講她也沒在那家工廠呆太長的時間。那個時候我一直以為經過這麼多年以後，我已把她給忘了，但是很顯然我沒有能夠辦到。因此我又要她的同學帶我去她家找她，至今我仍然記得那幾個找她的夜晚，那也是我與她徹底告別的日子。第一次去找她的晚上，我和她的同學在她家所在單位的家屬區裡，問到了她家的住址，隨後就上了她的家，但她卻不在，家中只有她母親和她父親兩個人，她的父親對我們的到來顯得很不耐煩，雖然沒能見到她本人的面，但此時我的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。第二天晚上，我們又去了她家，她仍然不在家中，她的父母依舊回答我們說她不在。我只好約他的同學過幾天再去她家看看，我告訴他們她是我一見鍾情的夢中女孩，我告訴他們我對她的感情和我對她深深的愛。幾天過後的一個晚上，我們幾個人一同去了她家，這次他的父親對我們的到來顯得十分不客氣。因為前兩次都沒能找到她的原故，所以這次在去之前，我就事先準備好了一封信，在信封當中，我特意放了我的一張照片，並且留下了我的地址，這樣她就能夠一眼認出我來。我想請她的父母把信轉交給她，但她的父母以她要考歌舞團為由拒絕了我的要求。她的父親對我們的到來十分的生氣，幾乎是將我們趕了出來，她母親出於對她的關心，追出門來。我於是想要她母親把信轉交給她，但她母親卻說只有我告訴她，我和她兩人之間的事情，在她瞭解這些以後，她才能替我轉交信給她。她母親告訴我，這段時間她都不在家中，並且說那段時間她正在准備考歌舞團，所以她們不想讓她分心。而我當時不能講出我和她之間更多的事情，因此也只有無言以對。雖然我知道我們彼此都深深地愛著對方，但我確實想不出來我同她還有什麼事情可說，我只知道我們之間有愛存在。此後我仍想找個機會再去找她，但她的同學也沒有了任何的辦法，他勸我到過年的時候再上她家，到時她肯定會在家裡，而且她父母也不至於把我們拒之門外。又過了一段時間以後，我聽她的同學說，在他們同學的一次聚會上，曾經看見過她，那段時間她並沒有去外地，而且她還買了一輛新的摩托車。他還告訴我說，她有一段時間經常會去唱歌，他說摩托車大概是她用她走穴的錢買的吧。我當時感到很失望，那時正是我生活裡面的一個低潮期，失望和傷心之餘，我決定南下打工，我想離開這個讓我傷感的城市，到外面去走走看看，也就在那個寒冷的冬天，我一個人離開了家，一直往南往南，來到了一個冬天不冷的地方。雖然後來我又換了好幾個地方，但我這一去，就離開家有五年的時間，這五年我都在外面艱難地漂泊著。
五年過後，我回到了家中，回到了單位上。回來以後，我知道我同她已再無可能，所以我再也沒有去找過她，也沒有任何想去看她的念頭。自從我回來以後，時間又過去了五年。在這五年之間，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，我也受到過很多生活上的苦，遭受著生活給自己帶來的許多磨難，經歷著令人莫名其妙的非人折磨，生活已經讓我逐漸地忘卻了她。雖然我偶爾也會想起那段初戀的日子，但在我的心中，已經再也沒有當時的那種感覺了。這幾年我生活得很痛苦、很艱難，有時我會想我倆最終沒能走到一起，對她來說會是一件好事，這樣她就不至於遭受到生活的苦，這樣她就會生活得更幸福、更快樂。我時常想她現在的生活過得一定很好，她是一個很出眾、很漂亮的女孩，她一定能開開心心地過著自己的日子，她現在一定能夠過得比我好。而我在心中也祈盼著，希望她的生活、事業和家庭都能夠順順利利，希望她的青春和美麗常在，希望所有的快樂，都能在她的周圍將她深深地環繞，希望她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，希望她有一個深愛著她的丈夫，希望她有一個聰明且又有出息的兒子，希望她能夠成為生活和事業的強者，希望她能夠萬事如意。上天曾經給過我一個一見鍾情的夢中女孩，但我卻沒能把握住這段情感，也沒有任何人來成全這份真摯的愛情。當我能夠回首這段感情的時候，在我的心中充滿了對她深深地祝福，如果這種祝福能夠實現的話，我會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為她默默祈禱，但願上天能夠讓她幸福美滿一生一世！
歐陽軍
二00五年一月八日于廬陵家中 「未經作者本人同意，任何媒體不得轉載、摘編，教育部門錄爲教材請事先和本人聯繫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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